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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赭赭，这个名字当然记忆深刻，只是人没有拓印下什么痕迹。但也可能是由于萧语这个时候精神不集中的原因。

    人都是这样的，自以为怎么样，真怎么样的时候，也就那样，根本没有想的那样的那样。对于萧语来说，刚才的一幕确实太刺激了点，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理智，挑起他努力按捺的幻想。

    是本能还是是劣根性，萧语也分不真切，他为脑中频频闪现的回放恼羞不已，面红耳赤。想着不想去想，何尝又不是在想着。若不是萧语现在背对着那个方向，恐怕他的视线会时不时的溜号，就像刚才那样。

    萧语无奈，并且自嘲。嘲弄自己的自以为是，到头来还是俗人一个。诱惑，欲望，纷争，矛盾，人性，这些东西所带来的各种负面正面能量，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活在当下的我们，让我们挣扎却身不由己，安宁的随波逐流又被不时的浪花排击到空中，被看似坚强牢固的礁石阻拦在中央，看着身边的涛涛奔逝。

    只是真的身不由己么？还是为了找借口，萧语若有所悟。他不能像鱼儿一样矫健的搏浪远航，自得其乐。他所念的无非是屹立礁头，独行独立，淡然飘远，偶尔被浪花打湿鞋底，心也感觉不到冰冷。

    然而从下定决定到现在，他一直期望，甚至以为自己在这么做着，在向那个方向行进着，一步一步，步伐坚定得放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他。是的，路边的鲜花，蔓藤，荆刺都未曾让他停驻流连，萧语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这一刻，萧语才恍然醒悟，他其实一直在转着圈子。他就像时钟的指针，驮着石磨的驴子，一直追寻着眼前悬挂的食物，自以为只有一步之遥，其实遥遥无期。看不见的蔓藤拴住了他的脚步，束缚住了他的心。

    萧语明白，在激流中他没有立脚点，他找不到礁石，亦没有化成礁石的心。古来的隐士，哪个没有一颗顽执的心做基石。至于李白，怕是天上谪仙降凡间，自有飞翔之外能，翱翔俯视底下奔腾无逆止的长流，自由狂放得让萧语羡慕。

    他做不了那样，他连站在礁石上旁观的资格都未曾得到过。萧语瞬间有股失落感，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枉费心机，外表变了，想法变了，生活也变了，人却没变。他一直都是指针，只是从秒针变成了分针。这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但是无可避免的失败么？

    “嘿，你叫什么名字呢？”在昏暗的灯光下，方赭赭看不清萧语的变化，询问道：“上次听你姐姐叫你小雨？”

    都多久了，方赭赭还能记得那个时候的事，萧语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在他脑海中只记得零散的片段，女人的脸庞早就失去色彩，再次相遇也无法对应。

    “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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