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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的叹了口气。赵启星在卿宇沧向自己通报林野剿灭了A·S的车队后，就知道对方绝不会仅满足于此:“在忙着清算，对吗？”

    “我得先挂了。”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林野很明白对方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而他并不打算接受:“再见。”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做。”听出林野已经有了结束对话的意思，赵启星明显加快了语速:“但如果林先生你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即使再抱歉，我还是会拒绝帮助修复令妹的眼睛。”

    手机另一端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赵启星在阐述完自己想要表达的后也屏息等待着。深谙谈判之道的她很明白，林野此刻并没有挂断电话便表示自己确实拿捏住了对方的软肋。

    “……我在听。”良久，略带沙哑的声线才再度响起:“赵小姐。”

    “或许我之前说的比较模棱两可，”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林野此番行动可能引发的后果，赵启星也无法如此快的下定决心。对自己即将永远失去的突然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但赵启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翘儿的眼睛，我是有办法的。”

    “你愿意帮助翘儿，我很感激。”虽然此前自己在医院逼问对方关于量子破衡器的信息时，赵启星就比较模糊的给过自己承诺，但林野心中一直都没有把这当做过真正的救命稻草。一来，李翘儿目前的情况林野相当清楚:如此程度的损伤根本不存在完全复原的可能；其次，正如赵启星自己所言，上一次谈话时她所说的任何内容都是非常含糊其辞的。

    “但我并不明白……这和我想要先收取一些利息有何关系？”

    “你真的很强，林先生。”似乎只是客套般的夸赞了对方一句，赵启星后面的话显得无奈又凝重:“也许，你真的能够做到你现在想要做的事……但请你明白，A·S之所以可以在国际上横行霸道如此长的时间，绝对是有他的原因的。世界之大，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所有曾经挡在A·S目标前方的个人或组织，都已经消失了，但他们却依旧完好的存在着，而且不断变得更加可怕。”

    “这种‘可怕’……”远处的安格已经开始有些不耐，可林野还没有被说服:“我能够捏碎。”

    “所以我才说，你很强啊。”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褒扬，赵启星话锋突转:“但还不够强……你可以选择为了自己的妹妹而不惜与A·S拼的鱼死网破，但后果呢？斩杀一位傀儡掌门和斩杀一位七罪宗成员可完全不是同等概念。我们现在并没有覆灭他们的能力……事实上，哪怕现在能够可以和A·S势均力敌，在遭遇了如此屈辱后我们都不会选择谈判。”

    “林先生，你又可以杀多少呢？如果你在引来了七罪宗的全面反扑后倒下了，那么还有谁可以挡在若兰身前？我是自私的。若兰于我而言，也许就正如李小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一般无二。目前的短暂妥协是若兰所需要的，所以如果可以让你避免做出破坏这种平衡的事情，哪怕是用威胁这么下作的手段，我也会试。”

    “翘儿的眼睛，可是完全被切除了。”林野最关心的点，从始至终都集中在这里:“你真的……？”

    “我保证。”回答的斩钉截铁，赵启星在心中与自己的过去做了彻底诀别:“只要你退回，令妹的眼睛一定会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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