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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吹来，夹杂着数百万年之久的沧桑泥土气息，姜遇的内心开始平静下来。这并非是现实，而是这名素衣老者强大到了某种程度，举手投足间天地都会烙印下他的印记，除非时间久远，可以慢慢磨灭这些印记，否则感知敏锐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复现他的当日举动。

    许久之后，韦曲也发现了不凡之处，只是他没有姜遇那样的随眼，但是仍旧捕捉到了不凡之处。这是无上强者留下的烙印，细细体悟，可以从中获得极大造化，相当于面传亲授，能够解析出他们的“道”来。

    “长生有意，浩世无皆！观法知源，存始妄虚。纳气入迷，沸海镇途……”素衣老者缓缓开口，声音宏若钟鸣，直欲撕裂苍穹，传出这方世界。姜遇的内心卷起惊涛骇浪，识海都差点溃散开来，这是大巫曾经吟出的仙法，未曾想到在这里重现，这名老者难道就是巫祖？亦或者是巫族后辈中实力惊人的大能。

    可惜的是越听到后面姜遇的识海几乎要炸裂开来，只能强行截断声音来源，这是巫族的仙法，如果没有特殊手段根本就无法悉数记下来。这是极大的遗憾，姜遇十分不甘，即便是想要以反仙道九封之术镇压识海，那道天音都轻易渗透进来，在识海内搅起惊涛骇浪，差点让他形神俱灭。

    许久之后，素衣老者缓缓离开，这里变得异常宁静，姜遇缓缓起身，准备离去之际，突然间就看到一道撕裂长空的电芒，划过漆黑的深夜，将这里照的透亮无比。风声雨声夹杂而至，一道如同混沌般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额间点染着一颗朱印，黑发自然垂落，身穿霓裳羽衣，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道蕴流转于身。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灵动转动，有着说不出的美感，让人迷失于其中。尽管如此，却让人无法生出任何亵渎之意来，她像是降临尘世的仙女，只可远观不可过分打量。

    许久之后，她缓缓拂拭干净一座石墩，沉稳地坐了下来。风雨之声，电闪雷鸣于此刻都静止消失，只剩下她的身影，像是永恒的道源，再也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了。

    “咔擦”

    震颤灵魂深处的声音响起，这名美妇缓缓抬手，洒下无尽圣光，令天地失色，她缓缓退出，眸子一动不动，静静凝视前方，似乎和什么东西悍然相击，爆发出震天彻地的灭世之音。这里化为一片混沌场域，空间寸寸碎裂，周围直接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可以轻易撕碎强大修士的肉身。

    姜遇寒毛根根竖起，眼睛睁得溜圆，浑身精气直接爆炸开来，被这股惊天异象震飞出去，他离得太近了，这是无上人物相隔漫长岁月的对决，是道和法的碰撞，有着天大的威能，哪怕是圣主和掌教一级的大人物都无法安然身退，以他的境界更是无法抵挡。

    “咳咳！”姜遇接连吐血，浑身骨头似乎都碎裂了，只能在地上微微屈动，要不是已经过去了数十万年，这幅场景爆发出的威能直接可以将他化为劫灰，消散于天地间。素衣老者和中年美妇的境界绝对远超圣人了，不然根本就不足以留下这番惊天动地的激战场面！

    “还好我隔得远一些。”韦曲趴在地上有气无力说道，他也感受到了这股惊天神能，如果不是隔得比姜遇要远，他的遭遇绝对会更惨，即便这样他的肉身也被震碎了，附着于骨架上的冥土快快掉落，两人难兄难弟，都只能相对苦笑。

    过了许久，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中年美妇喃喃自语，环顾四周，似乎在不断推敲和印证。可惜这一刻再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涉及到某些禁忌，她虽然在自语，却无形中抹去了声音，哪怕是细细看着她的嘴唇都无法推断出具体内容，下一刻就会自然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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