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 镇三山 (二十六)-《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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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砂钵大的的拳头已经沾过许多许多人命,今儿个再多一条也不妨事。

    因果?业障?

    若真有这些玩意儿,这世上那么多作恶的人,又怎会大多得以善终?

    因果再多业障再大,不过是他双拳的事,倘若不敌也无妨,不过一死而已。

    说的什么晦气话,哪儿有就这么轻易死了的道理。

    他还要帮江师爷打下座大大的江山,让所有在小垚山上不负他的喽啰都能过上餐餐白面馒头大肥肉的快活日子。一座山头算得了什么,一座县城,再到郡城,就算是州城又如何?那些个狗官的交椅,也该换人来坐坐了。

    可惜,叶辰凉,魏长磐,还有那些个不知为何叛出小垚山的喽啰,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小垚山虽大,却没有这些人的立锥之地。

    精气神水涨船高逐步攀升至顶峰的这位小垚山大王心中其实有些希冀,眼前这年轻人还能递出像方才那样的刀,就算无异于隔靴挠痒,可那刀上的“意味”,却值得在此战过后去细细揣摩,兴许能被他咂摸出些门道来。

    世间多少惊才艳艳的武人,所学都堪称博采众长,初涉武道时攀升速度也堪称骇人听闻与人对敌时倚仗武学驳杂更是令哪怕高出一境的武夫都要顿感棘手。然而这些武人看似走的是条康庄大道,殊不知误入歧途已深矣,由简入繁易,由繁入简何其难?真到了要返璞归真的这一步,这些武人才会知晓自己所走的是条断头路,届时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武二郎生平所学,不过拳十二招,刀九式而已,按他原本的打算,盖上棺材板儿之前也就是精深这二十一招而已,可今日见了魏长磐的刀,竟让他破天荒有些心痒。

    毕竟当初传授他武艺的那位老武师,受限于自身天资,武道境界不过堪堪触及五层楼门槛而已。那拳十二招刀九式即便以武二郎今日看来虽说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毕竟四层楼的境界,能触及的东西还是少了些,刻意追求化繁为简,反倒是令招数少了许多变通,那十二拳尚好,可被武二郎从五式自行领悟钻研到九式的刀术,和他眼中圆满无暇的境界相较还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砥砺自身武道境界与刀术,这姓魏的小崽子可千万别死得太快呦。

    此刻光是凭籍身上气势便能教在旁叶辰凉有如大山压顶的武二郎,其五感同样也提升到一种敏锐到可怖的程度,百步方圆内风吹草动都能被这位小垚山大王轻易察觉,故而隔着一层两寸厚的松木板,经过军器监弩坊署改制后轻弩那几乎微不可闻的上弦声也概莫能外。

    这间地处偏僻的客栈平日里便客人稀少,这也是小垚山将此地作为一处隐僻落脚点的缘由,更何况今日又早就过了投宿的时候,就算有人来投宿,那知晓轻重厉害的掌柜也该把客人拒之门外,即便那财迷心窍的掌柜甘愿冒着得罪他们这些小垚山贼寇的后果将那些客人放进来,他们也不该拿着那些不同寻常的弩。

    若是此时有人能于这客栈上空俯瞰,或许也要费些时候才能察觉客栈外层墙壁上蚁附在窗沿下的黑衣人,以龟息之法蛰伏已有半个时辰,将心跳和呼吸都压制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期间不过轻微动作避免血脉不畅,毕竟在割鹿台历史上,不是没有杀手因以龟息之术蛰伏过久导致事后四肢俱废的案例,他按本台的杀手的平均寿命来算还正值壮年,可不希望就死在刺杀途中。

    那些粗鄙不堪的沙场武人算是相当精于斥候手段,却依旧被那小垚山大王察觉,倒是让这位新近在割鹿台声名鹊起的杀手颇感意外,难不成与割鹿台内的情报不同,这秃驴真实境界还要再高些?看来一份乙等中的追杀令,本台的那些老头子们还是吝啬了些,待到他取里这秃驴头颅后回徽州,怎么着软磨硬泡也要磨到乙等上,如此才能在徽州本台多勾留些时日,能多看那位姑娘几眼,多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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