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离心离德 静待时机-《东都剑花西京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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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使得李世民与李渊父子渐渐地开始离心离德,并且坚定了李世民取而代之的信念。

    原来毛遂自荐带兵出征的裴寂,率大军抵达介休之后,被宋金刚凭借城池顽强抵抗。无奈之下裴寂在度索原扎营,军营中饮用山涧水,谁知宋金刚得知后迅速派人切断了水源,唐军士兵又渴又乏。

    裴寂突发奇想欲迁移营地靠近水源,拔营之前却不知道事先派出探马查询周围情况,犯了兵家大忌,却被宋金刚趁机挥兵进攻,于是乎裴寂的军队迅速溃败几乎全军覆没。

    仓皇逃窜的裴寂经一天一夜奔驰到晋州,而在此之前,刘武周屡次派兵攻打西河,唐浩州刺史刘赡抵御来敌,李仲文带兵赴浩州,与刘赡共同守卫西河。

    等到裴寂失败,自晋州以北的城镇全部沦陷,唯独西河保存下来。驻守西河的姜宝谊再次被宋金刚俘虏,心系大唐的姜宝谊谋划着潜逃回长安,却不料被宋金刚得知,将其抓回之后迅速处死。而此时裴寂上书谢罪,高祖安慰他,重新让他镇抚河东。

    而祁国公楚墨风得知麾下又一员大将无故阵亡,当下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拂袖而去,是夜亲率麾下彼岸花小队前往裴寂府邸,将还在睡梦中的裴寂押赴至刑部大牢,而后刑部大牢内惨叫声连连,就连长年负责刑讯的老手都忍不住捂住耳朵,不敢任由那凄厉的声音传入耳膜。

    第二日清晨,满身伤痕的裴寂被人用一辆平板推车拉到宅邸门口丢了下来,直到府上下人开门外出才发现自家老爷躺在门口,早已是奄奄一息。

    随后裴府一面延请名医诊治,一面准备托人将此事上奏给李渊,奈何裴寂兵败丢失龙兴之地大部分土地,加之间接害死了姜宝谊,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意承揽此事。

    心灰意冷的裴寂本已打算辞官回乡,谁知府上来了个客人,问明裴寂事情始末之后,对着裴寂出示了一块牌子,而后裴寂心下大定,安心在家养伤。

    过了几日,此事在朝堂之上通过太子李建成的口中传到了李渊那里,得知消息的李渊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只是在朝堂之上不痛不痒地责怪了楚墨风几句,这也让原本打算看戏的李建成好生不爽。

    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加剧了楚墨风与李渊的隔阂,原来民部尚书鲁公刘文静,自认为才智谋略与功勋比裴寂高而职位却比裴寂低,心中愤恨不平。每当在朝堂议政,裴寂赞同的,刘文静必定反对,还经常欺凌羞辱裴寂,二人因此不和。

    刘文静与弟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一起喝酒,前些日子得知裴寂因为兵败而被楚墨风抽了一顿,喝酒多了不禁发怨气,拔刀砍柱子,说道:“祁国公还是太仁慈,此事应当砍了裴寂的脑袋!”

    随后刘文静家里多次出现怪异的现象,刘文起召来巫师在星光下披散着头发、口中衔着刀来避邪。

    刘文静有位侍妾不受宠,于是她让哥哥上告刘文静要谋反。李渊得知此事因为刘文静是太原起兵时的属下,派伤愈复出的裴寂连同萧瑀审查此事。

    此时朝堂之上,李渊冷冷地望着堂下跪着的刘文静,忿忿地说到:“对于此事卿有何话要讲?”

    只见刘文静面无表情地说到:“启禀陛下,当初太原起兵时,下官愧居司马,算起来与裴长史的职位声望大致相当。如今裴寂官居仆射,据有优于众人的府第,臣下的官衔及所受赏赐却与众人没什么两样,东征西讨,老母留在京师,风风雨雨无所庇护,确实有些不满的情绪,因喝醉了酒口出怨言,不能保护自己。臣已知错,还望陛下饶恕臣的无心之举。”

    在场众人听了刘文静的话,纷纷在心中对他赞叹不已,既然是酒后之言便算是无心之失,只要诚恳地认错,陛下应该不会做过重的处罚的。

    谁知李渊却对群臣说:“听刘文静这番话,显然是要谋反。”下站的李纲、萧瑀见状心中大惊,赶忙闪身出列都说明刘文静没有谋反。

    而被召回京城的秦王李世民一再替他求情说:“过去在晋阳,文静先定起兵大策,才告诉裴寂,而攻克京城后,任用待遇相差悬殊,令文静产生不满情绪是有的,并非胆敢谋反。”

    此时站在李世民身后的楚墨风缓缓地走了出来,对着李渊说到:“启禀陛下,臣也认为文静没有谋反之意,想当初自龙兴开始,文静总是一骑当先四处征战,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都无所畏惧,如若这样的人都会谋反,那么那些丢失城池、一叛再叛之人岂不是统统应该诛灭九族?所以还望陛下在此事上慎重。”

    李渊听了楚墨风的话,深知这小子话里有话,鉴于之前裴寂一事,李渊心中也有些为难,要说臣子有反叛之心是一定要严惩的,但是刘文静却不同,众人皆能证明其忠心耿耿,且又是当年龙兴的老人,所以此时李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貌似还有一人没有发表意见,遂对着裴寂说到:“裴卿家,此事你怎么看?”

    只见裴寂思索了片刻对着李渊说到:“启禀陛下,文静的才智谋略在众人之上,加上性情粗疏险恶,如今天下未定,留着他必定是后患。”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很多人瞬间望向裴寂的目光中夹杂了丝丝的鄙夷和愤恨。

    而李世民碍于身份不能动怒,只好冷冷地盯着裴寂,双眼冒出熊熊怒火。

    一旁的楚墨风深知自己的好兄弟此时的心情,鉴于自己在朝堂上属于横行无忌之人,当下冷哼一声对着裴寂说到:“裴大人好见解,本国公实在佩服,还望请教裴大人,本国公的才智谋略还要在文静之上,而且属于性情恶劣杀伐决断之人,且麾下还有一支机动小队,既然天下未定,是否留着本国公也是后患无穷呢?”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声音顿时增大了许多,而龙椅之上的李渊则是悄悄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想这小子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只见裴寂心虚地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说到:“国公爷玩笑了,您是立国功臣,且又掌管着天下兵马,下官只是就事论事,还望国公爷见谅。”

    楚墨风瞥了裴寂一眼,转身对着李渊拱手说到:“陛下,既然小子如此顽劣之人都能被谅解,那么文静之事纯属他酒后胡言乱语,还望陛下秉公处理。”

    楚墨风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抬头望着李渊,想看看李渊如何去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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