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妇女也去?那家里猪谁喂?鸡谁管?娃娃谁看?” 王满仓脸色一沉,用力拍着喇叭:“吵什么吵,这是国家建设,也是为咱们老百姓趟出一条活路,谁家没有盐碱地。 更是给咱们自己子孙后代造福,一点个人困难算啥? 县里面来通知了,修渠治碱的大任务,在夏收后正式开始,不耽误生产。” 他目光扫过人群,落在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王老栓,李老倔,你俩别往后缩。” 被点名的王老栓身子佝偻着,嘴唇哆嗦,没敢说话,只是把头上的破草帽往下拉了拉。 他活了快七十多年了,从晚清到民国,见过太多“官差”,但凡这种“大工程”,哪一次不是把他们这些老骨头往死里用?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累倒在工地上,再也回不来的结局。 旁边的李老倔倒是没拉帽檐,他只是梗着脖子,闷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不去看王满仓。 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胳膊,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懑与无力。 他“老倔”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知道,再倔也倔不过“上面”的命令。 “别以为六七十了就没事了,告诉你们,能动弹的都得去。” 王满仓继续着他的动员,“此次工程很大,省里面下了大决心,一定要把咱们省里这几千万亩要人命的盐碱给治服帖喽,这是天大的事。 凡是参与治碱的,省里说了,都记工分,上工的工分。 你们俩,年纪大了,给你们算半个人的工分,也是给国家、给子孙后代做贡献了。” “工分?” 人群中,一个叫石头的年轻小伙,本是一脸茫然和抵触。 哪怕他再年轻、再单纯也知道,这治水挖河可是要出大力气、掉几层皮的活计,他这个年龄段的壮劳力是绝对跑不掉的。 这就和老辈人嘴里说的“服劳役”一般无二,都是命里该着,躲不开的劫数。 他本来更关心的是去干活到底管不管饱饭,一天给几个窝头? 工资他是不敢想的,那都是城里工人才有的待遇。 此刻突然听到“工分”这个新词,他愣了一下,低声嘟囔着问旁边的父亲:“爹,工分是啥?能当饭吃吗?有现钱实在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