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好啊,加油!期待你们的好消息。”陈秋铭鼓励道,随即像是随口一问,“对了,阳仔,这个假期回林县吗?” 刘译阳叹了口气:“暑假本来正是招生旺季,生意好的时候,我是不想走的。但是不走不行啊,下个月我表弟结婚,我妈下了死命令,必须回去参加婚礼。” “你表弟?”陈秋铭在记忆中搜索着。 “对啊,你忘了?跟我们还是初中同学呢。”刘译阳提醒道。 陈秋铭恍然:“噢噢!我想起来了,是他啊!那行,等你回去咱们联系,正好我也打算假期回趟家,到时候一起聚聚。” 汪铮听着他们聊完一圈,把话题引回陈秋铭身上:“对了,铭仔,光顾着问我们了,你怎么样了?在龙城大学这方寸之地,继续挥洒你的理想主义情怀?” 陈秋铭自嘲地笑了笑,用轻松的口气说:“我啊?还是老样子呗。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坚持自我,不屈不挠。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做点自己认为对的事,说点自己认为对的话。至于理想主义……算是吧,总得有人相信点美好的东西,不是吗?” 汪铮带头鼓起掌来,其他几人也跟着笑着拍手。“铭仔还是厉害!佩服!就冲你这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劲儿,就得走一个!”汪铮端起酒杯。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陈秋铭放下酒杯,注意到今晚组局的张得民似乎话不多,眉宇间隐约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色。他看向张得民,直接问道:“张公子,今晚是你张罗的局,怎么自己反倒不爱说话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怎么,有心事?” 张得民被点名,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嗨,别提了,最近我可不太顺。” 裴广达关切地问:“得民,怎么了?集团出什么事了?” 张得民眉头紧锁:“还不是因为我老爸。他不是刚从马尔代夫度假回来吗?” 陈秋铭点点头:“嗯,我看到《长治月报》上的报道了。” “他回来以后,”张得民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集团里一些老资格的高管,比如钱本一那帮人,就在他面前见缝插针地说我老姐和我的坏话。你们知道的,我老爸那个人,本来对我们要求就极其严格,近乎苛刻。现在被这帮人天天在耳边吹风,说什么我们经验不足、决策冒进、不够稳重之类的,我老姐和我的处境一下子就变得被动了。” 刘译阳惊讶地张大了嘴:“啊?你老爸……真信了?教训你们了?” 张得民苦笑一声,笑容里满是无奈:“何止是教训啊。现在集团的重要决策,我老爸重新亲自主持,亲自把关。我老姐那个总经理,还有我这个董事,基本算是靠边站了,手里实权被收走了大半。反倒是钱本一,现在又成了我老爸跟前的大红人,风头正劲。” 陈秋铭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在全校大会上钱本一那志得意满的样子,以及邵良志、朱构等人的上位,心中了然。他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这个钱本一,为什么能如此深得你老爸的信任?甚至超过了你们这些亲生子女?” 张得民又狠狠吸了一口烟,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钱本一的亲哥哥,叫钱本全,当年是跟随我老爸和我大伯一起白手起家、开创长治集团的元老功臣,立下过汗马功劳。我老爸和他感情极好,就像亲兄弟一样。后来钱本全在一次为集团跑业务的途中发生车祸不幸去世了,临终让我老爸好好照顾他弟弟钱本一,我老爸就一直把这份感情寄托在钱本一身上,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私下里,我和我姐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喊一声‘钱叔’。”他顿了顿,目光看向陈秋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秋铭,你们上次去安顺粮库查出的那些问题,背后的真正黑手,其实就是钱本一。当时事情快要捂不住了,就是我老爸亲自出面,强行把他硬保下来的。不然,他早就……” 陈秋铭听完,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能这么坚挺,屹立不倒。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确实……不好办啊。” 包间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窗外是宁静的夏夜,窗内是袅袅的烟雾和兄弟们凝重的神情。权力与亲情交织的复杂棋局,似乎正悄然将更多的人都卷入其中。陈秋铭知道,他在龙城大学的日子,注定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了。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陷入了沉思。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