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第三个月,溯儿来看他。 彼时,溯儿已满十岁,这孩子长得高,俨然有了小大人的模样。 溯儿扶着他,到屋外看外头的光景。 “荷花都开了,王叔还一直呆在屋子里,要错过许多风景的。” 宴清风看着满塘盛开的荷花,问道:“你过来,你母后知道么?” “母后会知道的。” 溯儿把他扶到凉亭中,叫他坐下来,“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自然也不会生我的气。” 宴清风看着这孩子。 这孩子小时候那样调皮,后来却一年比一年懂事,许多道理似乎没有人教,他都懂得。 “王叔你也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又为何要庸人自扰?” 为何? 宴清风目光望向远处。 大抵是执念难消罢了,有许许多多的不甘心,叫他无法下咽,无法承受。 溯儿看着他,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对你而言,并非只是侄儿。” 宴清风微愣。 “那是什么?” 溯儿说:“王叔待我好,我都看在眼里,自有体会。我长得,也挺肖似王叔,不是吗?” 宴清风笑着笑着,就笑出泪来。 他拍拍溯儿的肩膀。 “做帝王,还是不要太心软的好,你该像你母后,不该像我。” 溯儿想抬手给他擦泪。 但想着,他都特地背过身去,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失态的。 便佯装无事的继续说: “我觉得王叔很好,母后也很好,你们都很好,只是造化弄人。” “我希望王叔振作起来,王叔才三十多,不该自暴自弃的。” “母后不需要你,我需要。” 宴清风阖上眼。 心中压抑着的烦闷忽就释然不少。 “说了多少遍,要自称朕,”他转过身来,拍拍溯儿的肩膀,“记住吗?” 溯儿点了点头。 宴清风冲他摆摆手,“回吧,放心,王叔没事,能想开。” 溯儿一步三回头,走出一段路后,就没再回头了。 宴清风让番薯去拿好酒来。 孩子说的对,再这样颓败下去,得错过不少光景。 他还年轻,人生本不该困于执念。 往后便是有景当赏,有酒当醉。 第(3/3)页